「寝馈萦怀,崇重如师加持我」
--永恒忆念续学长
仁俊
法正法师为其先(归依)师续明上人,汇集了许多篇纪念文字,准备出一永思集,要我再写篇短序,我立即允诺了。
去年演培学长上生内院,我挽联中「寝馈萦怀,崇重如师加持我」,现在,也以同样的心情,崇敬续明学长。
我与续学长相知,也逾五十个年头了。民国三十六年春,他随印公导师到奉化雪窦寺编纂「太虚大师全书」,其时,我在雪窦寺自修兼知客。他的解行与学德,于谈吐触察之际,在在令我感到回味、慕仰。因此,晚餐后,我经常请他一道散步,求教佛法,导纠痴谬,改变了我这一生性向,我对他真是五体投地的感激、感敬。
五十多年前,他接过丛林式的「法卷」,由于求法、为法心切,毅然离开了「法常住」,追随、亲炙印公导师。印公深广而精严的学思、学源,他与演培学长所领会的、获致的,可说「平分秋色」。他能透脱旧丛林的气息--「传法」(子),淡于利名,重视正法的体究、承续,这般不随波逐流的品概、识量,真了不起!他二位学长的学历、见地,都比我高深、丰实,因为比我早先亲近虚大师及印导师十年或十五年,我从未亲近过虚大师,民国四十年才在香港净业林亲近印公导师,约莫大半年。四十二年到台湾才断断续续地亲近,对导师的身教与言教,才感到亲切、真实而精湛莫测。所以他二位学长的学力与智财,都足以做我的老师,因此,我总是以师礼敬师之;直到现在,我晚课中总是「印导师、演法师、续法师,我当尽未来际恭敬之、归依之」,藉以表示我对善知识的瞻仰、注念,因为没有他二位介引、称叹,我就无缘亲炙印公,知见与行思就会落差得太偏狭了。想到这里,我越发感到善知识的可敬、可贵;也越发感到善知识的加持,太庆幸,也太感愧!
续明学长的志性:外貌浑穆慈详,内心方正严懔;他凭严正的内观,对老旧的「传法」(子)俗习,总觉得不屑。五十年前中国青年比丘,不为此风所诱、所动者,简直太少了!中国佛教(现象)这般蔓延久了,僧青年一染上了,几乎没一个成材、成格的;他竟然摆脱了,将整个身心安顿于佛法中。不知怎的,我劈头便对那套老旧俗习厌绝了,这并非自我尊严,为着维护佛法尊严与庄严,不得不如此。但是,现在代之而兴的--索性直接传给徒子徒孙,比旧俗更推进了一大步,现代中国佛教现象畸形的演化--庞杂而普遍的「家族化」,不知「伊于胡底」了!
这一生,我最庆幸的,知行上能接受印公导师的开示,不堕入偏道岐途;友谊中获得演、妙(钦)、续三位学长的加持,不甘同流合污,不忍「孤调」自了;我的(无上)菩提心的激提、腾涨,所凭仗的就是这样的师友的净光与巨力的导策,我怎能不从绝大的庆幸、感愧中上进、前进、猛进、恒进?!
民国八十六年五月十一日写于新州惊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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