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建筑就是在山林或岩壁上选择合适地点凿岩开洞,或雕刻,或塑造佛像;在石壁上则以绘画和浮雕表现各种图画。雕塑和绘画相互辉映,庄严富丽。现存的石窟建筑主要存在于北方,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但是,这并不能表明南方佛教不如北方繁荣,南京一带也有小型的石窟寺的修筑,文献记载中的佛教艺术成就也非常出色,只不过经过了千百年的沧桑,偏重对佛教义理的吸收所创造的作品不如北方佛教艺术遗存立体和持久罢了。在这样的情形下,北方佛寺石窟艺术就显得格外珍贵。佛教石窟这一建筑形式,严格说来,是寺庙建筑中的一种,具有兼礼佛和修行于、一身的功能。
在隋朝统一之前,北方主要的石窟地点分布很广,由北至南,由西到东,佛教寺院遍地开花。所不同的是,尽管石窟和其他形式的寺庙不断兴废,石窟艺术却因为其特殊的结构,保持得更为长久。换言之,中国古典建筑是以木结构为主,易建也易毁,而佛教石窟寺,如现今所见到的大部分遗址,就只留下石窟而无原来的木结构寺院建筑了。而北方的石窟中,又由于各地选择开凿的山石有不同的内部型制,因此在设计上也就有所侧重,像敦煌莫高窟是开凿在鸣沙山的砂岩断层上,所以其石窟的内部型制就不容易设计得像大同云岗石窟那样精致,后者利用质地坚硬的花岗岩,在几个石窟中表现了丰富的空间层面。
有了石窟寺所提供的建筑空间,就可以安排礼佛的对象。佛像的制作,根据石窟的质地,可以采用雕刻,也可以采用泥塑。大凡兴建于花岗岩地区的石窟,建筑与雕塑是一同设计的,仿佛是从山岩中把这些内容同时雕凿出来,这种整体构思的能力显示了佛教艺术的想像力和创造性。在这个只能减不能加的开凿过程中,没有成熟的立意和全盘的设计是不可能成功的。在雕刻佛像方面,有受希腊风格影响的样式,也有印度其他宗教的图像说明了工匠们在雕刻的过程中受到了外国开窟经验的影响。
在不具备石刻条件的地方,泥塑形式起到了重要作用。这种形式的优点是可以不断增加视觉效果,在整个石窟的内部装饰上大显身手。在莫高窟,连接建筑和其他艺术媒介的就是泥塑妆彩。不但石窟壁画上可以装饰高低浮雕,而且各类佛教造像也可以根据佛窟整体规划作适当的调整。更为重要的是,妆彩的雕塑作品也容易和布满窟壁的多姿多彩的佛教绘画和图案融为一体,营造出和现实生活不同的佛国世界。而在以石刻为主的石窟中,主佛的妆彩也是相当辉煌的,在窟内四壁,用浮雕代替壁画,从而刻画出动人的佛传故事和美丽的装饰图案。
像洛阳龙门石窟中,还添上了大量的“供养人”和“功德”的碑铭,成为中国石窟艺术中又一杰出的创造。以上就是对存在于北方的石窟寺艺术的总体考察,下面简单介绍几个典型的遗迹,以便人们对这种融建筑、雕塑、绘画艺术于一身的石窟艺术有更切实的了解。魏晋南北朝时期留存下来的主要石窟有新疆克孜尔石窟、库木吐拉石窟,甘肃敦煌石窟、麦积山石窟、炳灵寺石窟、马蹄寺石窟、山西大同云冈石窟、太原天龙山石窟、河北邯邨峰峰响堂山石窟、河南龙门石窟等。
这些石窟艺术是随着佛教东传的脚步而在北方各地由西向东陆续发展起来的。中国境内石窟的开凿,最早当在新疆地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今存石窟以天山以南拜城、库车、吐鲁番等地最为集中。在拜城的克孜尔一处就有石窟二百余个,其中窟形、壁画保存完整的有七十多个,但是窟内塑像全毁。这些石窟开凿的年代,部分当在东汉后期和晋朝,多数则在北朝和北朝以后。
窟中壁画多为佛经故事、佛像以及各种装饰图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以东,甘肃省境内是西域通向中原的走廊地带,因而石窟也最多。敦煌东南的莫高窟开凿在鸣沙山的断崖上,延绵排列千余米,今存有塑像、壁画的石窟还有四百八十六个,其中属于前秦到北朝的有二十多个。敦煌西南的千佛洞,十六窟中多数是北魏时凿成的。敦煌以东安西的榆林窟、永靖炳灵寺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庆阳石窟寺等,都是始凿于十六国或北朝时期,其中麦积山的百余窟绝大多数都是北魏晚期和北周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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