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中国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它的主体“儒家文化”具有很强的包容性,这种包容性给它注入了很强的生命力。现在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可以没有读过《论语》,没有看过“四书五经”,但是你的言行里处处有“儒家”痕迹,可见“儒家文化”生命力之强,适应性之强,这来自于它的开放、接纳和包容。在它的发展过程中,并不是风平浪静的,尤其是对于佛教思想吸收。
最典型的是唐代文坛领袖韩愈。他在《论佛骨表》中,开头就说,佛教并非中国产品,是从“夷狄”外邦转进来的;在传进来之前,中国的三皇五帝都很长寿,传进来之后,中国帝王的寿命反而短了。他还说,我这样攻击佛,如果佛是灵验的,那就惩罚我吧,我等着。韩愈在唐代文坛与官场的地位不可小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当时佛教思想在中国的传播阻力不小。
还有很多儒家学者对佛教提出了质难。认为中国历来倡导“忠孝”,但是,佛教讲“出世”就失去了忠,讲“出家”就失去了孝。还有很多人指出,佛教建造了太多的寺庙,靡费过巨,占地过广,又产生了大量“非生产”人口。这些质难,看似有理,可是在现实的面前很多的质难,包括韩愈的一些偏见,都不攻自破了。而且,我们也逐渐地看到,佛教希望广大信众,不是成批地“出家”,而是更好地“在家”。
同时,儒家学者中那些善于学习的人渐渐明白,佛教的盛行,正好暴露了儒学的短板。儒学张扬的是社会秩序,佛教探究的是人心本性。社会秩序是统治者的课本,人心本性是一切人的疑问。社会秩序的课本,必定掺杂大量权势的意愿;人心本性的疑问,却会启发天下众生的觉悟。既然如此,一直占统治地位的儒学能不能改变一下自己的身段,从外部获得更多的教益呢?
幸好,在宋、明两代,儒家学者中出现了几位杰出的明白人的学说,一是程颢、程颐、朱熹的 “理学”,再就是王阳明的“心学”,从此,儒学有了重大的发展,产生了“新儒学”。如果说,旧儒学的重点在于弘扬伦常秩序,那么,“新儒学”的重点在于探掘人心本性。毫无疑问,这是受到了佛教,特别是禅宗的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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