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二)以心识为正因佛性,包含以心为正因佛性、以冥传不朽为正因佛性、以避苦求乐为正因佛性、以真神为正因佛性、以阿赖耶识自性清净心为正因佛性。吉藏在《金刚经》中佛性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利用“空、假、中”的中道观念,构建了自己的中道佛性理论。吉藏的中道佛性以空来谈佛性和如来藏,以般若中道实相为根基,吸收了佛性、如来藏思想,建立起包含涅槃佛性的中道佛性思想,这恰好反映了当时般若学向涅槃学转换过程中佛教思潮转变的复杂性以及这两种言说方式的相互关联性和相互交涉性。(本文系江苏省公民道德与社会风尚协同创新中心、江苏省道德发展智库、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汉传佛教生命伦理思想研究”阶段性成果)。
关键词:正因佛;中道;佛教;如来;佛学;法华经;江苏省;研究;学说;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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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藏的佛学思想是继鸠摩罗什、僧肇以来,龙树中观思想发展的一次高峰,但历代对吉藏及其相关著作和思想的研究都较少。近现代以来海内外对吉藏及其思想的研究逐渐增多,吉藏佛性思想的研究之重要性亦随之突出。
吉藏的佛性思想主要记载在《大乘玄论》中,他在阐述自己的佛性论思想之前总结了先前汉地流传的佛性论观点及代表人物。在《大乘玄论》卷三,吉藏共归纳出11家关于佛性意义的说法,分为三种:(一)以人言佛性,包含以众生为正因佛性和以六法为正因佛性;(二)以心识为正因佛性,包含以心为正因佛性、以冥传不朽为正因佛性、以避苦求乐为正因佛性、以真神为正因佛性、以阿赖耶识自性清净心为正因佛性;(三)从理上言佛性,包含以当果为正因佛性、以得佛之理为正因佛性、以真如为正因佛性。
吉藏依据般若中观学说,认同河西道朗以中道为佛性的思想,其佛性思想有着自身特色。其一,汇通般若空观和真常如来藏义理。般若学传入中国时,正是魏晋玄学特别发达的阶段,但佛教的根本目的在于解脱,很难仅满足于对佛教义理的解读。这一时期,佛教就轮回、业力、涅槃等是否亦为空进行追问,这代表了当时对于般若学的异议。正是此时,随着涅槃佛性学说经典的传入,涉及的“众生能不能成佛”、“众生怎样才能成佛”的问题就引起了佛教界的讨论,成为佛学思想发展的主流。吉藏的学思渊源是“关河旧说”,即鸠摩罗什及其弟子僧叡等代表的关中学统以及河西道朗之合称。鸠摩罗什是传译龙树般若空观的名僧,而道朗是弘扬《涅槃经》的宗师。吉藏结合《涅槃经》的佛性常有和《三论》《般若经》的空观中道来解释《法华经》的“一乘”。吉藏认为,“不见空与不空”的目的是要通过不见空达到除空,不见不空达到除不空,空与不空两种都是边见,都要予以排除和否定。
其二,汇通“一阐提成佛”和“五性个别说”。“一阐提成佛”认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即使众生作恶者如一阐提最终也能成佛;“五性个别说”承认众生在娑婆世界的等级性和差别性,认为众生除了可能成佛的声闻性、缘觉性、菩萨行和不定性外,还有永无成佛可能性的一阐提性。吉藏将佛性分为自性佛性、引出佛性和至得果佛性。自性佛性即真如之理,自性常住,无有改变,一切众生皆具此理。引出佛性需要依禅定智慧修行之力,本有佛性逐渐显现而引出者。至得果佛性指修因圆满,至成佛时,本有的理体佛性彻底显现。吉藏通过对《法华经·方便品》中佛的出世本怀就是“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的理解,认定佛性具有普遍性,同时用“曲示”指众生存在种种差别。
其三,结合正因佛性和缘因佛性。吉藏认为明佛性即是明法身,并指出佛性有多种异名,于《涅槃经》中为佛性,于《法华经》为一乘等。吉藏将佛性区分为两种性质,一正因二缘因,若是众生具备正因,却不具备缘因之解行善行,则不得作佛。凡夫和二乘的区别不在正因佛性上,而在缘因佛性上。吉藏巧妙地将佛性思想纳入到中观体系中,用龙树二谛、八不、中道诸说给予佛性以中道意义的诠释。在吉藏看来,中道佛性是一切有无、真俗、因果等对立的不二法门,任何观念都不能道出其中真谛。吉藏在 《金刚经》中佛性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利用“空、假、中”的中道观念,构建了自己的中道佛性理论。
般若学和涅槃学为晋宋之际佛学思想的核心,既暗含般若思想逐渐中国化,亦暗示佛教思想的涅槃学转向。吉藏的中道佛性以空来谈佛性和如来藏,以般若中道实相为根基,吸收了佛性、如来藏思想,建立起包含涅槃佛性的中道佛性思想,这恰好反映了当时般若学向涅槃学转换过程中佛教思潮转变的复杂性以及这两种言说方式的相互关联性和相互交涉性。
(本文系江苏省公民道德与社会风尚协同创新中心、江苏省道德发展智库、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汉传佛教生命伦理思想研究”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东南大学人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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