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系:国际生物多样性学会会员,中国生态学学会会员 胡 再 国
达摩圆寂时寿高150岁,实属奇绩。他从印度远道来东土,唯一的心愿是在华夏找到能够承担如来佛祖的:正法眼藏者,当在初祖少林将禅法传于慧可后,于公元536年只履西归(也有说圆寂)。 慧可大师,俗姓姬,虎牢(今河南荥阳汜)人,生于公元486年,自幼聪慧,饱读诗书,善于言辞辨论。四十岁时来初祖向达摩求法达六年之久,且被赐法名慧可。
他于隋文章开皇十三年(593年)圆寂,世寿107岁,唐德宗溢:大祖禅师圣号。亦如之师乃罕见高寿者。是否与禅宗佛法有关,虽无考证,我亦持肯定观点。因为华夏禅世祖极限长寿者居多,亦非偶然吧?! 慧可在中国禅宗史上有着承域外启华夏本土化的地位: 一是中国禅宗思想的开拓者。他是中华本土用其后半生的全部精力对达摩的禅法进行实践与弘扬的第一人,也是达摩的唯一禅宗弟子并最终成为具有中国特点的中国禅宗思想体系。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中国禅宗文化。 二是中国禅宗励志的典范。慧可大师断臂求法的意志及故事可以说是中国禅宗史上家喻户晓的典故,对中国禅宗后来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的意义。他一生经历的磨难与励志的故事可用儒教亚圣孟子的话予以概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继任者树立了榜样,也是精神的支撑。 三是奠定了中国禅宗本土化的禅法思想。可概括为二点:其一,安心法要一一求心不可得。如慧可为三祖传法时所附法语:本来有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曾生。其二,一乘心法一一如来藏思想。他曾云:众生身中,有金刚佛性,犹如日轮,体明圆满,广大无边,只为五阴,重云覆障,众生不见。这里说的:金刚佛性就是指如来藏思想。在慧可看来,如来藏虽是众生本具,但必须要通过禅法的修行才能显现出来。 慧可晚年在中华禅宗第一山一一安徽岳西可空山(史称二祖寺)建道场,圆寂前在此衣法于三祖僧璨。
三祖僧璨,出生年月及姓氏不详,有关的事迹却无信史可征。因而禅宗历史上是否有此禅师存疑。但后世信徒为了禅宗文化的连续性还是将他列入三祖,所作《信心铭》具有与佛祖所著之经有相同的影响力,一直流传至今,是否出自三祖史学家也有疑问,或曰后人为之代为补作。今对三祖就不作详述,当然啰,在后述禅宗文化中,也为了禅宗文化的连续性,权且相信三祖其人其事吧! 三祖于公元606年圆寂。唐玄宗谥为:鉴智禅师。他驻锡于安徽省天柱山,故名三祖寺。 道信(580一一651),俗姓司马,生于永宁县(湖北武穴市)。公元592年,十四岁的道信礼禅宗三祖为师。后在吉州符寺受戒,二十六岁时被三祖授以衣钵,成为禅宗四祖。 公元625年于我的故乡黄梅县大河镇额山正觉寺传经讲法。唐太宗慕其名,多次派使者迎其入宫,坚辞不受,被赐以紫衣。 道信一生所为之传奇故事也较多,如:公元599年,二十四岁四祖用中草药遏止蕲黄的瘟疫,用芥菜粑治愈疥疮。蕲春县乃医圣李时珍的故乡,用医圣之药方挽救民众疾病之灾,功于千秋。公元617年,三十八岁四祖赴吉州解林士弘之围,功留安徽等等。
四祖禅宗思想,既传承又创新拓展于三祖。三祖付法的时候说了一首偈:华种虽因地,从地种华生。若无人下种,华地尽无生。道信的禅法乃任心运作的无修之修。他坚持:身心方寸,举足下足,常在道场,施为举行,皆是菩提。是为他的禅法理念。他还主张:要行忏悔,端坐不动,念请法实相,除去障碍妄想。在此基础上,进行念佛,以进一步去除执心,念念不断,最后忽然而得到澄明解脱。他还坚持的是:念自心之佛,因为佛在自心中,离开众生的自心就没有别的佛。这一理念把达摩以来的心性论进一步突出为佛性论,突出了众生与佛性的关系,并不是一般的讨论自性清净心问题,这与众生与佛的平等不二观正是祖佛禅的宣言之一,也是道信对禅宗创新理念的贡献和成果。 道信把这种念佛称为安心并提出了五种安心法门(此不一一详述)。 道信的禅法比较全面系统。公元624年,道信创建四祖寺,乃中国禅宗丛林之始,占地110亩,寺区内外凤景秀美,名胜众多。其中三塔一石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欢迎亲朋好友到我的故乡四祖寺,五祖寺以及老祖寺参禅休闲。
弘忍禅师(公元602一一675年),其父不详,幼小时随母乞讨,人称:无姓子。出生后至七岁时还不会讲话,随母到今黄梅县新开镇拾麦时,第一次开始说话,后遂定名此地为新开口。没想到五祖能开口说话后便语出惊人:也就是这一年,他有缘与四祖相遇,演绎了一段精采的对话,四祖问:小朋友,你姓什么?答曰:姓倒是有,但不一般。四祖惊而又问:那是什么姓?答曰:佛性。佛性的性,当然不是姓氏的姓,不过谐音而已。然而小小年纪便能如此作答,四祖不能不另眼相看。于是又问:难道你自已就没有姓吗?弘忍于是说:性空,故无。这就是:未入佛门,已然成佛典故的由来。
四祖见之叹曰:此非凡童也……苟预法流,二十年后,必大作佛事。于是派人跟随他回故居黄梅县濯港街南街头他的家中,征求其母的意见,能否让他出家作为四祖道信的弟子。其母欣然同意。随后,弘忍与慈母告别追寻四祖,母子分别时泪如泉雨,为纪念此情此景,后人在吾故乡弘忍大师别慈母处建有:离母墩。
五祖十三岁时剃发为僧。公元651年道信将法衣传于他。四祖圆寂后,弘忍继任双峰山法席。其后因参学的人曰见增多,他于双峰山东冯茂山另建道场,取名东山寺即现今的东山五祖寺。
弘忍得法后,唐高宗曾两次派使者请他到京城,都被他婉拒。高宗仰其德,慕其名,乃送衣,药到五祖寺供养。
弘忍是首位倡导把禅的修行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也就是把修禅与日常生活合二为一,倡导“禅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禅”的修行态度,这叫做农禅。这也体现了中国禅宗特有的老庄的风度,也是禅宗在华夏首次与中国传统文化一一道教的深度融合,这是弘忍大师对禅宗理念创新中最为突出的贡献。
弘忍之前,凡禅宗信徒,极少劳作,生活所需均有信徒贡捐,加之,修禅又无固定场所,如此种种限制了禅宗的发展,弘忍大师却创新解决了这个极重要的制约因素,这为以后的禅宗在东土的兴盛奠定了极为重要的基础,从这个意上讲,弘忍当属禅宗最有作为的著名禅祖,所以后人又将五祖寺奉为:天下禅宗祖庭。
况弘忍的禅宗理念也很独特,他认为众生皆有自性圆满的清净之心,此心不生不灭,无有分别,此心就是真如佛性,而佛性为欲望所迷,因此只有能于日常生活中,观心守心,妄念不生,才能成佛,得道解脱。至此中国禅宗的思想修行方式到弘忍时代基本确立,形成了禅宗的东土五祖的谱系结构。
此外,五祖在禅宗理念传承中,所培养的弟子最为优秀,如六祖惠能,北宗神秀等,知名禅师达十余众。再之,弘忍大师在选拔继承人上也有创新理念,不依资历,考试选才即作偈选拔继任者(下节详述)。所以,弘忍也是禅宗文化最为优秀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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