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是佛家的一个重要理念,自赵州和尚有了“吃茶去”的禅语之后,茶跟禅就有了一种紧密的联系,所谓的“禅茶一味”。都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可见茶就在生活之中,因此呢,“禅”的理念比其他的佛学理念推广度更高。即便是对佛法没有太多接触的人,也会知道有个“禅”的概念。
在普通人的眼中,“禅”是个多少有点神秘化的概念。甚或于会有人把“禅”跟“神通”联系到一起。把“禅”跟“神通”联系到一起,会产生一个不好的影响,会成为佛法南传弟子非议北传佛法“非佛说”的一个说道。把“禅”跟“神通”联系到一起,还会让普通人觉得佛法是一种神秘文化。要是在几百年前,放大佛经中的神秘色彩,或许能吸引到更多人对佛法的关注,可是到了科技发达的当下,太多的神秘化色彩或许只会让人觉得佛法并不那么的切实。随着社会背景的不同,放大佛经中的神秘色彩对佛法的推广并不会有好处,或许只会让更多的人敬而远之。
那么“禅”跟“神通”会有必然的联系吗?个人觉得并不会有必然的联系,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我所学的是南传的佛法吗?其实我用心读过的佛经大都是北传的大乘经典。在我所读过的大乘经典中并没有明确描述“禅”跟“神通”有必然联系的内容。佛经中有提及“神通”的地方,大概只跟大目犍连有关,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的大目犍连“神通第一”。其实从大目犍连最后的遭遇示现,可以知道“神通”只是一种方便之说,并非佛法的精髓,是佛陀也不鼓励去追求的东西。
对“神通”有看法,或许会影响一些佛家弟子的宗教情感,所以姑且说有“神通”的方便吧,如果“禅”跟“神通”会有必然的联系,那么大目犍连的“神通”就该当是从“禅定”中修习得到的。那么大目犍连修习的是哪个圆通法门呢?会是禅定吗?
楞严经 卷五:大目犍连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于路乞食,逢遇优楼频螺、伽耶、那提三迦叶波,宣说如来因缘深义,我顿发心得大通达。如来惠我袈裟著身,须发自落。我游十方得无挂碍,神通发明,推为无上,成阿罗汉,宁唯世尊十方如来叹我神力,圆明清净自在无畏。佛问圆通,我以旋湛,心光发宣如澄浊流久成清莹斯为第一。我相信从这段大目犍连自述修习法门的经文中,是读不到有关于“禅定”的有效信息的。这应当是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明“神通”跟“禅定”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其实在楞严经卷五中,还有一段经文却是明确提及了“禅定”的,但是似乎也又与“神通”无关。修习水观入三摩地的月光童子,当为比丘在室中安禅时,他的弟子误投了一块瓦砾到他的身中,他并没有能给自己清除瓦砾的“神通”。而且呢,经文中还有重要的一句“如是至于山海自在通王如来方得亡身,与十方界诸香水海性合真空无二无别”。似乎哦,“禅定”既没有成就“神通”,也没能让他即入涅槃。
那么“禅定”怎么定义呢?禅定是汉化后的表述,说的应当是“禅”,禅:音译为禅那。一般认为“禅”的意译中包含有“定”的含义,故而有了“禅定”一说。那么“禅”就是“定”吗?因为佛经中有明确意译为“定”的经文,比如“佛告阿难,汝常闻我毗奈耶中宣说修行三决定义,所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是则名为三无漏学”(楞严经)。从这段经文可以知道,“定”是因戒而生,而非由禅而生。
既然佛家的“定”是因戒而生的,那么“定”就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住”,而应当是一种广义的‘三昧’,包含了所有三昧法的“三昧”,是一种“无所住而生其心”的三昧。因为必须是“无所住所生其心”的三昧,才能“因定发慧”。
“三昧”包含了奢摩他、三摩钵提、禅那。而禅那的修习过程,是“了知身心皆为挂碍”的修习。《圆觉经》对禅那的定义为:善男子,若诸菩萨悟净圆觉,以净觉心,不取幻化及诸静相,了知身心皆为挂碍,无知觉明,不依诸碍,永得超过碍无碍境,受用世界及与身心,相在尘域,如器中锽,声出于外,烦恼涅槃不相留碍。便能内发寂灭轻安,妙觉随顺寂灭境界,自他身心所不能及,众生寿命皆为浮想,此方便者,名为禅那。
经文中明确指出了,禅那是一种“不取幻化及诸静相”的方便,因此呢,佛家真正意义的“禅那”不应当是一种枯坐时的自我暗示,也不会与“幻化、神通”有必然的联系。禅那,是一种戒行的清净力能够作用于意识层面上的境界描述。不建立在“戒行”上的禅,决不会是佛家的“禅”。而“戒行”中必然也会包含有对“神通”的贪取。
愿佛佑吉祥
弟子周襄写于离生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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