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中有许多强大的妖怪，比如九灵元圣、大鹏鸟，这些妖怪都让孙悟空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要说到降服哪个妖怪最难，恐怕就是牛魔王了。

降服牛魔王时，不但有悟空、八戒，还有天上的李靖、哪吒，地上的土地神阴兵，佛祖派来的四大金刚，三界同时围攻，比收服金翅大鹏还壮观。

牛魔王起初先出原身，乃是一头八百丈高，一千丈长的大白牛，最后仍然战败，被哪吒连砍几十个头颅，终于归顺佛祖。

很多人分析，为什么牛魔王是归顺佛祖而不是天上，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实际上哪有这么复杂，不过是吴承恩根据素材整理罢了。

关键就在于一点：牛魔王的真身为什么是大白牛？

西游记的题材，许多是佛教故事和元杂剧，牛魔王的故事就是根据之前的题材改编。

《法华经》中曾记载这样一件事：

有一户人家，房屋很大，孩子众多，但是只有一个门。有一天，屋内起火，孩子们不知道，还在玩耍。有一长者就在门外说，这里有牛车、羊车和鹿车，你们快出来玩。孩子们于是跑了出来，躲过了火灾。

出门后，孩子们问长者要车，长者认为，这三种车属于下劣车，所以换成了白牛车。

这个故事中，火灾比喻世人所受苦难，鹿车、牛车、羊车都是一种比喻，指救人脱离苦难的佛法，即声闻乘、菩萨乘和辟支佛乘；而大白牛大致可以认为是三乘归一的“一佛乘”。

以白牛比喻心性是很常见的。《五灯会元》中，有一位老禅师给别人讲禅时，就用大白牛自喻。说自己修行三十年，像一头不懂事的水牯牛，践踏田苗，被人鞭打，受人言语。后来化成大白牛，超凡脱俗，便不再有罪孽，这是比喻心性已定，修行成功。

说白了，牛和猿一样，都是比喻内心。《西游记》中，悟空就是“心猿”，正是用来表达唐僧的心。

所以，后世还经常用牛来作画，表达佛法，为了让人更容易理解，一些禅师还要在上面题写揭语，有名的有《牧牛图》，分作十段，从“未牧”到“初套”一直到“无碍”“任运”，一头黑色的牛逐渐成为白牛。

这就是人心的修行过程。

为什么牛魔王最初是青牛，而真身是大白牛？为什么他最后是归顺佛祖而不是天上？为什么降服牛魔王这么难？为什么他没有被打死？

就因为大白牛代表唐僧取经的真心，真心肯定要归佛；而真心要经历诸多磨难才能修成，所以降服牛魔很难，真心肯定不会死，所以牛魔王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