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石井教寺,坐落于我县西北部山区八角尖北首的皇安山山坳里,距县城二十华里,距虞宅村1500米左右,因寺内有一口青石井栏的甘泉井而得名,井水遇旱不涸。寺院建于佛教兴盛时期,至今已有1200年历史。
据《光绪浦江县志稿》记载:“石井教寺在县北二十里,旧名石井院,唐穆宗长庆三年(823年)建,宋真宗咸平二年(999年),迁徙于皇安山。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改名普利院。明太祖洪武年间复改今名。岁久多圮,光绪十七年(1891年)重修。”
相传北宋晚期,石井教寺有过一段全盛时期。殿宇建筑规模宏伟,香火兴旺。传说石井教寺有100多僧人,有一个替皇帝出家的僧人名叫戴勇,住进石井教寺,在附近村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戴勇触犯了众怒,百姓和官员联名上书给皇帝,要求严惩戴勇,皇帝应允。除去恶僧后,寺庙香火又重新兴旺起来。
明、清两代,应为寺院中兴时期,七村八宅的善男信女纷至沓来,顶礼膜拜。如来佛前的琉璃灯常年通明不熄,游方僧人接二连三来寺挂单。清咸丰十一年(1861年),太平军攻入浦江,殃及这方净土,寺僧纷纷逃逸,佛殿日趋破败,直至光绪十七年(1867年)才有重修之举。
民国时期曾两度“开光”。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为庆祝“开光大吉”,四个戏班子在寺院周围“斗台”演出,香客云集。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重建大雄宝殿,砌砖墙、换栋梁、栽石柱,又为如来佛像贴金添彩,古刹面貌焕然一新。当时临近解放,国民党残部与金萧支队频繁交战,因而庆祝活动大不如前。稍后,寺内僧人陆续走散,仅留下一个亦僧亦俗的“和尚”守寺,与其家人住在寺旁三间瓦舍内,耕种寺旁少量田地维持生活。
土改后,那户人家搬迁到虞宅村居住。此后,瓦舍被拆去,仅存二进殿宇,前为山门,中有宽大明堂,后为大雄宝殿。
一千多年来,石井教寺历尽沧桑。然而,遭毁灭性破坏的是在十年浩劫期间。1966年8月30日(农历七月十五日),“造反派”们蜂拥蚁聚,冲向山寺……这次破坏超过历史上的任何一次,石井教寺遭到彻底毁灭。从此,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寺古刹,只存在人们的记忆里,只存在蒙尘的史料里,附近村民感到无比痛惜。(二)
石井教寺不仅以历史悠久、山寺壮丽、佛像庄严、高僧辈出而蜚声县内外,更以它浓厚的人文底蕴而名闻遐迩。尽管它经历了漫长、复杂的演变过程,但它在历史上的文化内涵,绝不会被岁月冲淡。
逸士高人喜寄身于灵山秀水、古刹庙宇,以期气韵通感,相得益彰。石井教寺因元代著名学者柳贯的到来而留下了千古传奇。据《光绪浦江县志》记载:元代著名诗人柳贯(1207年~1342年)浦江通化人,曾游历到此,并留下题为《夜宿石井禅院》七律诗一首:“乱风送溟色苍苍,行尽山蹊到上方。束炬人来穿诘曲,迎门僧定走踉跄。青红图画烛见壁,曛黑房栊钟殷床。梦破粥鱼呼客起,西岩开面熨朝光。”
据《湖溪场桥虞氏宗谱》记载:清代,浦北名儒虞善扬(1841年~1908年)虞宅村人,曾将“寺岭闻钟”列为“湖溪十二景”之一,并为之赋五言古诗一首(有小引):“南山一带,列嶂层峦,为众牧成群处。稍东有寺岭,度此则石井古寺存焉。曲径迂回,白云遥隔,但听清声乍过,恍忽天际来。恨未勒石燕然归,玉山僧结契耳。”“清晨岭上行,颇觉涉遐想。万籁寂无声,古寺闻钟响。依稀天际来,恍忽云中荡。静听豁尘心,令我襟怀爽。”光绪十八年(1892年),虞善扬之子虞廷(1875年~1912年)清末举人,曾任浙江陆军讲武堂堂长,游石井教寺后,又为《寺岭闻钟》赋七律诗一首:“山径舒回雾影融,晨钟遥在万峰中。清音恍忽来孤岫,馀响依稀逐晓风。声澈争随岩水出,山深犹被淡云笼。寻源直到清幽境,古寺香迷桂一丛。”而今读之,令人心驰神往。
1947年重修大雄宝殿,新立石柱上的楹联是这样写的:“千载溯余辉,观井石危栏,一门独在;三生参妙谛,看闲云野鹤,万念皆空。”楹联由当地书法高手虞玉衡书写,语意飘逸,情趣高雅,对仗工整,自是联中精品。
据传,寺院周边山岗、山麓埋葬着许多历代僧人,寺基几经搬迁,地下可能还埋藏着不少文物。寺西岩下有一处拱形洞门痕迹,据说里面还贮藏着两窑砖瓦。上世纪60年代,农民们开荒之时,无意中挖掘到僧人棺葬,出土的有瓮棺、陶瓷器皿、大块坟砖等,可惜都被挖掘者毁弃了。1962年有人挖出有“太平天国”字样的坟砖,经鉴定,实为“太平兴国”之物。后来,这些坟砖不知去向。1970年,有人在被人挖掘过的墓坑中拾得“元祐通宝”制钱一枚。
寺院被彻底拆毁后,所有石柱、石碑、砖瓦全被搬走。数年前才发现,虞宅村某家的墙脚横放着一块“琉璃碑”。碑文基本清晰可辨,上面记载了诗人柳贯与石井教寺方丈若空禅师交友的史实,以及当年为如来佛前琉璃灯捐资者的芳名及捐资金额。西塘村毛某家保存着一块用青石凿刻的佛座木桩莲花石,这块莲花石雕刻技术十分精湛,形态自然逼真,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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