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般若与智慧有何不同?
1、般若是绝对的善
智慧有时候有善有恶,而般若绝对是善的。科学家制造电话,让我们在几千里以外就可以和别人通话;制造电视,让几千里外的人就可以看到表演;制造冰箱、冷气、电脑,让人类的生活更为便利,诸如此类,科学家的智慧真是了不起。但是,科学家制造的许多科技文明,例如飞机,若是用来运输还好,如果是用来作战就不好了。甚至于摩托车、汽车的发明,有利益我们之处,也有害于我们之处。所以,科学所带来的文明是有利有弊的,而般若的智慧则是对我们有利而无害。
2、般若是不可说的
“般若”是不可说,无法说的,就是说也说不清楚、说不明白。等于瞎子摸象,一个瞎子摸到象的耳朵就说了:“你们知道大象像什么吗?我知道了,像芭蕉扇。”又一个瞎子摸到大象的鼻子,他说:“不是,不是,不像芭蕉扇,大象像什么?像个钩子,可以勾东西。”另外一个瞎子摸到象的尾巴:“你们说的都不对,大象像什么?像个扫把。”还有一个瞎子摸到象的腿:“你们都不对,大象像什么?像根柱子。”
大象像什么?虽然他们都说对了一部分,但却不是大象的全貌。整头大象的形貌究竟如何?要开智慧的眼睛一看,才会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般若能打开智慧之眼,让人认识宇宙人生究竟是什么样子。没有般若就等于是盲人摸象,只能对这个世间的枝末、局部作猜测,对整个宇宙人生不能全然了解。
般若是不可说的。比方眼盲的人问:“月亮像什么?”你回答说:“月亮有光,它的光像蜡烛。”那么眼盲的人看不到月亮,就来触摸蜡烛:“哦!我知道了!月亮像什么?月亮长长的。”你告诉他:“不是呀,不是长长的。”那月亮像什么?你再说:“像盘子一样。”他又摸摸盘子:“哦!月亮像什么?盘子摸起来冷冰冰的,所以月亮是冷的。”因为他没有看到月亮,因此只能分别猜想月亮的样子,但那却无以涵盖全貌。
眼盲的人不知颜色差别,你告诉他白色就像百合一样。那么,把百合朝他面前一摆,一摸,百合动了一下,他就说:“哦!我知道什么是白颜色了,白颜色是会动的。”你说:“不是呀!白颜色像白雪一样。”他摸一摸白雪:“哎呀!好冷。”你再问他:“白色是什么?”他会说:“是冷的。”但都不对。
我们众生都是用各人的成见与见解去分别、认识这个世界。也可以说,平常讲的智慧是从心外去认识世间,而般若则是从心内来认识世界。般若是往心内去探求,不是向心外去寻找。
3、般若是禅
般若如同禅一样。禅有禅机,禅机在哪里?到处都有,因缘到了,机缘成熟了,就像音乐一开,啊!突然间就开悟了。
般若也是一样。过去有一首流行歌曲这样唱:“蔷薇蔷薇处处开,蔷薇蔷薇处处在。”那么我们现在改过来说:“般若之花处处开,般若之花处处在。”般若的光到处都在,人若不懂,天天跟他讲般若,他还是弄不清什么是般若。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曾集合门下弟子,召开一次众会。六祖大师说:“我有一个谜语给你们猜一猜,看哪一个猜对了。”于是大家便认真地听六祖说:“我有一物,无头无尾,无背无面,无名无字,你们说是什么东西?”六祖座下有一个很年轻很聪明的首座弟子,名叫神会,他说:“我知道,这是诸佛之本源、众生之佛性。”意思就是,这个东西不好用什么名称来说。
六祖大师一听,说道:“我跟你讲没有名没有字,你偏要说本源,偏要说佛性。假如你将来有办法,顶多也只是做一个宗教里的知识分子,不是宗教里的一个大修行家。为什么?你从知识上来认识,从分别上来认识,没有从无分别的智慧来认识;你从分别的智慧来说明,没有从无分别的般若来说明。”
我常有一个感觉:是佛法的,有时候不是佛法;不是佛法的反而是佛法——关键就看你有没有般若。比方我们穿着袈裟念经拜佛,样子是在拜佛,但是心里面却妄想纷飞,那么是佛法的也不是佛法了。我行布施救济,不过心里贪心,希望人家感谢,觉得自己很荣耀、很了不起,那么布施本是佛法,也变成不是佛法了。
又例如禅宗公案里,老师打学生,师父打徒弟,打人虽不是佛法,但是一打,他认错了,“我错了,我改过,我忏悔”,那么打人也是佛法。骂人不是佛法,但有时大声一喝,他警觉到“我错了”,回头向善了,那么骂人也是佛法。
我们看到历代禅宗的祖师,他们对学习者的教育有时候是违反伦常的。在禅宗语录里可以看到,有时师父跟徒弟讲话,徒弟上去就是一拳,而师父还哈哈大笑;笑过后,又给他两个耳光,徒弟又再拿个棍子打师父。我们看到,心里可能很吃惊:这成什么寺院?成什么体统?成什么师徒?可是他们在那儿打架,打的却都是佛法,那是最微妙的教育、最微妙的禅机,那是禅宗的“棒喝”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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